月下结绮

哎呀,这里是一只翻译菌~

Starships(授权翻译)3

第二章
房间里满是熟悉的声音,混杂着恐惧、厌倦与惊慌。他能感受到人们的焦躁填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他的捕获者把他交给了一个叫罗德里赫的人。“这些血是怎么弄的?”罗德里赫带着浓重的奥地利口音问道。从他声音传来的方向,亚瑟猜他大概比他高个几英寸。
“他刚刚把战场变成了地狱。”那个美国人答道,亚瑟不认为他的话里有任何赞许之意。
“我是不是应该一直绑着他?”罗德里赫问道。
“问得好。柯克兰船长,你手下的人都已经松绑了,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要赤手空拳地反抗我们的意思。”
也许他们是想要之后再进行抗争。但是现在,最好是等到自己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以后在开始行动,比如他的船员有没有受伤,他们是否也暂时失明,他们作何打算。“我不会反抗。”亚瑟回答道。
“如果你敢做什么蠢事的话,我会把你交给伊万。”罗德里赫一边警告着,一边打开亚瑟的手铐。亚瑟刚想要询问,而那个奥地利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他的反应。“他是个俄国人,对他来说,拷问就像是一场游戏。他会先从折断受刑者的手指开始。当然,不是你的手指。当你听到你的船员的惨叫时,我们就能好好见识一下素以顽固著称的英国人能坚持多久。”
这真是个巧妙的设计,让亚瑟心底最后一点幻想彻底破灭。只身犯险算不上什么,但他做不出任何会伤害那群年轻人的事,他们是如此依赖和信任着他。松绑后他就被带进那个小房间,不到一秒的时间亚瑟就分辨出了至少一半的船员。有些人被吓坏了,还有些人愤愤不平。
“有人能看见吗?”亚瑟问道。
“柯克兰船长,是你吗?”一个声音问道。
“是我。”他答道。周围传来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这让他有些吃惊,好像他来这儿就能把他们就出去一样。“有人能看见吗?”他再一次问道。
“没有。”亚瑟转向声音的来源,是瓦修·茨温利船长,亚瑟能听出他的语气里满含愤懑和怀疑。“他们对我们所有人使用了闪光枪。”按照惯例额,只要是有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船员的船队,每艘星际飞船都会有一名来自中立国的外交官出面。而亚瑟所在的那艘船的船员来自英法两国。瓦修来自瑞士,你找不出比他对中立立场更坚定的人士了。
“有人受伤吗?”亚瑟继续问道。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但瓦修的声音明显盖过了其他人。“都闭嘴!”一个来自和平星球的刻板男性能够左右全体船员的注意力,甚至能让最喋喋不休的人住嘴,这点一直让亚瑟感到震惊。“有些人被击中了头部,但从他们还能在这儿废话我假定他们没事。除了失明以外,我们没什么大碍。只是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那个谄上欺下的亲王的消息。”
“他们已经抓到他了,”亚瑟插了一句,“我失明前看到过他。”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接着是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是二级船长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托里斯。”他的声音很悦耳,亚瑟由此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形象。“我知道你们都很焦虑,我来这就是要说明一下情况。”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其中一个人问道,声音里包含恐惧。
“有一件事请你们放心,这艘船从不参与奴隶贸易。”坦诚的宣言然许多人都松了口气。“这艘船上的许多船员都曾经亲眼看着心爱的人被人从身边强行带走并当作奴隶卖掉,还有一些船员始终是孤独一人。”亚瑟发觉这个人在说最后一句是声音有些颤抖。“但不幸的是,我们也要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利益。”
“是赎金吧。”瓦修插了一句。
“对。一级船长们会去和你们的星球谈条件。”船长们?亚瑟感到有些困惑。这艘海盗船上有不止一位一级船长?通常,一艘船上只会有一位一级船长和一位二级船长。托里斯叹了口气。亚瑟从他的脚步声中可以推知他正在徘徊不定。“你们现在是在医务室,”他解释说,“现在你们一共有十个人,在墙边有八个铺位。我一会儿会领你们去确认一下位置。在你们的右边有两间浴室,左角是淋浴喷头。我们一天送两次饭。根据厨师不同你们可能能吃到意大利面或者马铃薯炖肉,有时我们甚至只能吃到汉堡。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没什么时间做饭。”这是一群什么海盗啊!“只要你们肯配合,很快就能重获自由。如果你们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我们只好把你们交给伊万了。拜托了,请不要让我们做到这个份儿上。”他的脚步声停住了,亚瑟猜他正在打量着他们。“你们越配合,吃的苦头就越少。一般俘虏都会在一个星期内就得到释放。所以放轻松。”脚步声渐渐向后退去,门关上了。
一些人的表情很严峻,一些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能听到有人在房间角落里低声哭泣。有两个人在房间的另一边争吵着。亚瑟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尽最大努力去安抚这些年轻人。他让那个哭泣的船员摆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告诉他没什么好哭的,尽管他知道这些话是苍白的。他最后才来到那两个正在争吵的人身边,因为他能听出他俩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法国人。直到他走到他们身边,两人还在争吵。
“是谁?”其中一个人问道。
“柯克兰船长。”亚瑟回答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另一个人回答道,“茨温利船长认为使我们当中的一员,但我敢发誓绝对不是。”
“我能听见你在说什么!”瓦修从房间另一侧高声喊道。
“我觉得他是对的,叛徒很有可能是个法国人。”
“你说什么!不可能!肯定是你们这群英国蠢货你这—”
“够了!”亚瑟喊道。瓦修的推测很合理,亚瑟想道,但还不能肯定,他们需要确凿的证据。如果只是继续在这里凭空揣测和相互抱怨的话,简直是傻瓜的行为。“你们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躲过安全监测的吗?”
一阵沉默,尽管亚瑟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还能感受到地板传来的微小的震动。肢体能够自动去弥补损失的视力,真是奇怪啊。“我……我当时在浴室。”其中一个人说道。
“然后呢?”亚瑟进一步问道。
那人长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
“够了。”亚瑟打断了他,用手轻抚着那个年轻人的脸颊。
亲爱的上帝啊。
“但是长官,”那个人低声耳语道,“我们觉得可能是茨温利船长。”
亚瑟被这个人的愚蠢震惊了。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再加上因为失明而变得异常敏锐的听觉,有什么是房间里其他人听不到的?“如果你想指控我背叛的话,至少要叫我瓦修船长。”即使是亚瑟也知道这个人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哦,记得还要鞠躬。”亚瑟笑着说。
亚瑟根本不相信这个人的话。他知道他们会怀疑瓦修的唯一原因:他是这艘船上唯一一个既不来自英国也不来自法国的人,他是被雇佣的独立外交人员。尽管他有背叛他们的方法,但通常意义上讲袭击和背叛你所帮助的人违背外交准则。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瓦修没有理由背叛他们。
最后到底是谁把海盗放了进来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已经是囚犯了,重获自由是当务之急。“互相埋怨不能让我们从这里离开半步,”亚瑟对他们说道,“现在稍微休息一下。”他走开了,找了一张空着的床位。不知为何,他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乎寻常的缓慢,单调和乏味让每一天都比昨天还要难熬。亚瑟开始慢慢理解了幽闭恐惧症患者的痛苦。失去视力后,每一秒都像一年那样长,房间里很寂静,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一场爆炸。海盗们送来的食物出乎意料的美味。尽管羞于承认,但亚瑟还是不得不说他们现在吃的比在自己船上时好很多。土豆炖肉或者其他不管是什么,尝起来好像是英式炖牛肉。即使是汉堡,也能称得上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汉堡,其中的肉片很鲜嫩多汁。他们还送来过各种酒精饮料,亚瑟认为这是用来麻痹他们的头脑并让他们安分顺从的。送来的红酒让法国人十分感激,后来还有不同风味的伏特加,上一次是朗姆酒。对他们这帮俘虏来说现在的伙食简直就是国王级的。当然,酒很快就喝完了,最后喝醉时的畅快变成了苦闷。当亚瑟接到传唤时,他们正在昏昏沉沉的度日。
“柯克兰船长,”托里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起亚瑟。“船长想要见你。”从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很高兴能分散下精力,至少能有点事做。托里斯反绑起他的双手,亚瑟默默等待着,一直等他们走出门去才开始询问。
“是哪位船长?”他很清楚答案是什么,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嗯,是美国船长。”
亚瑟转了转眼珠,这个名字很明显是参考了某部著名漫画里主人公的名字起的,那个美国人肯定很喜欢这个称呼。“他为什么想见我?”亚瑟在托里斯带他穿过走廊时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别担心,他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人。”
对,他不是,他是那种能在电梯里对别人进行性骚扰的人。走廊里漂浮着橡胶和金属的气息,转过几个弯,他们上了电梯,尽管亚瑟不能十分肯定。接着又穿过了一条走廊,拐了几个弯。一路上总有人向托里斯打招呼。他们听起来都很友好,而且亚瑟发现他们都他妈的操着不同的口音。这条船上到底有多少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他们走上楼梯。亚瑟觉得就算他现在没有失明也肯定会迷路。最后他们停住了,托里斯敲了敲门,没等有人答应就转身离开了。
亚瑟在门外等待着,但他很快就发觉了自己的着装大有问题。海盗发动袭击时他正打算去睡觉,因此他只穿了一条制服裤子,这让他感觉几近赤裸,好像自己即将成为捕食者的猎物。他的脸红了。没有袜子,没有鞋……连内衣都没有。
最后,门开了。“喔,柯克兰船长。”传来了那个美国人兴奋的声音。“快进来。”他的语调里满是过剩的自负和戏谑。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领进房间。房间里有一种……大海的气息。亚瑟脚下地板的材质也从走廊里的橡胶变成了……绒毛?是铺了地毯吗?
“是地毯吗?”亚瑟惊讶的问道,用失去焦距的眼睛看向地面,好像真的能看清一样。他蜷起脚趾,地毯上的绒毛好像很长。
“事实上是的。具体来说,我们截获了一艘装载着代表旧时流行文化的物件的船只,船上的东西本来是要送往博物馆。我觉得这地毯太可笑了于是我把它带了回来,不过我的猫总被地毯上的绒毛挂住爪子,它总是绕道走。”他笑着说。
亚瑟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他问道:“你名字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美国人打了个响指,“哦,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对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尴尬,“对不起,我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
“琼斯?就像那个印第安那·琼斯?”
“哦是的!”那个美国人笑了。亚瑟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难道美国人从来不会不笑吗?他透着点愠怒的笑声估计是因为有不少人向他提起过这点。
“我觉得这个笑话有点过时了。”
亚瑟耸耸肩,“有时候是这样,但我喜欢。”突然,阿尔弗雷德抓住了他的胳膊,亚瑟立马跳了起来想把他推到一边。“够了,坐下吧。”亚瑟尽全力想把那个人推开,但那个美国人好像比他要强壮许多。“哦,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想对我怎么样?”亚瑟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个美国人是想触碰他吗?或者是亲吻?亚瑟保证他会咬掉所有敢伸到他嘴里的舌头,他最讨厌舌吻。连弗朗西斯都不得不接受这点。
“我是想请你吃饭的。”亚瑟停止了反抗。“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吃晚餐。天啊,放松点。”他开始允许阿尔弗雷德在一定距离外领着他。接着他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阿尔弗雷德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去,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接着他向后倒在一个奇怪的东西上。那个东西因为他的体重而向下凹陷,但只有一点,周围的部分膨起,这真是他坐过的最奇怪的椅子了。从他身后他能听到阿尔弗雷德像是在翻找什么。“我不会因为觉得你很可爱就去qiang奸你。也请稍微相信我一点。”他听到抽屉合上的声音。“我在给你找一副眼罩。”
“什么?”亚瑟问道。不是因为没有理解,而是因为恐惧依然蒙蔽着他的思考。而且他已经失明了,还要眼罩做什么呢?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的大脑知道你的眼睛是睁开的,只要你睁开眼,它就会不断要求你的眼睛提供视觉信息,戴上眼罩的话,你的大脑就能集中在其他感官上了。”亚瑟震惊于这番话的逻辑性。很快一块柔软的织物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亚瑟本能的闭上眼睛。“冷静一下,”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我不想伤害你。”他把布条系紧。亚瑟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对的,尽管听起来很滑稽但蒙住眼睛后他感觉好多了,这让亚瑟更好地接受失明带来的空缺。
“有用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有用。”亚瑟点点头。
“很好。”他的手放到亚瑟肩上,慢慢顺着他的胳膊向下移动。“你饿了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亚瑟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一部分是因为恐惧,另一部分是因为……别的什么。如果说他觉得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自己表示爱慕令人厌恶的话,那他一定是在说谎。
此段有法英炮、友设定!但依然只有一句,应该不会引起不适。请继续观看米总撩眉。
“亲王他现在在哪里?”亚瑟问道,努力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他现在正在无聊度日,不过他很安全。我知道的就这些。不过据船员们说他总是在抱怨。”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描绘着亚瑟的手臂的轮廓,越过他的肩膀,轻抚着他的后颈。亚瑟压抑住想要喘息的冲动,这好像是在传递出他已经被撩拨起情欲的信号一样。“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我不能相信你们。”这个亲王的生命关系到太多了。
“我们想要从他父亲那里要上一大笔赎金。伤害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亚瑟感觉他是似乎半跪在自己面前。“我们不想虐待任何人。惩罚只是留给那些难以控制的人的。”他的手指从亚瑟的肩膀向前,轻轻抚过他的下巴,大拇指掠过亚瑟的唇。“在英国人里,你的容貌真的是上乘。”亚瑟难以控制的发抖,他很讨厌这具身体的反应。这个美国人的爱抚感觉很舒服,有些太舒服了,但是受制于他人的事实还是让亚瑟的怒火有些蹿升。该怎么办呢?“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说道,“你的姓氏。”
这一次亚瑟无论如何都要拒绝了。“不。”
“真遗憾。”他靠的更近了,近的让人有些不安。他身上有种禁忌却令人着迷的气息,但亚瑟说不出那是什么。“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他伏在亚瑟耳边轻声建议道。“只要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什么都愿意做。”一只手落在他的大腿上,这让亚瑟紧张起来,祈祷着自己的身体不会擅自做出反应。“我希望在你高潮时,能喊出我的名字。”他感到那个男人在轻吻着他的大腿,嘴唇的触感很是柔软温暖。阿尔弗雷德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腹股沟。亚瑟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开始去迎合他人的爱抚。他几乎要—不!不不不不不!亚瑟拼命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他就能—“哦你的耳朵!”该死的。“你的耳朵立起来了而且在颤抖!你肯定很喜欢这样吧!”那个美国人兴奋的说道。
“够了!”亚瑟喊道,“立刻把我送回去,现在!”他站起身来,撞到了桌角,让他几乎失去平衡。
“别!”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肩膀。“我很抱歉。”亚瑟本能的向后猛推了一把。“我很抱歉。”阿尔弗雷德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再靠近。他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至少,留下来吃晚饭吧。”
晚餐很尴尬。亚瑟的手还被绑在一起,他必须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判断出他面前那只碗里装的是用沙司拌的弓形的意大利面。桌上还有红酒和面包。他想用餐具但尝试了几次后他不得不放弃了。用手吃饭让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个蹒跚学步的幼童。
“我忘了这对你来说有些困难。”这个美国人听起来还是很真诚。
“没关系。”亚瑟回答道。事实上,他是松了一口气。接受者顿晚餐让他觉得是对自己船员和国家的背叛。他只吃了一点,不过感觉好了很多。
“你肯定很饿了吧。”见亚瑟不回答,阿尔弗雷德又找了另一个话题。“告诉我,柯克兰船长,你为什么要给那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当保姆?”
亚瑟斟酌着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会,说:“我比较喜欢从事安保工作。”
“我见过你战斗时的身手,你绝对不会仅仅是个保镖,身手好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之前是不是参加过战争?”
“是的。”亚瑟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具体做什么呢?”
“平平常常。”这很明显是在遮掩,但他希望这个美国人别再关心这个问题。
“你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是什么?我是说在你成为这个公子哥的保镖之前。”
亚瑟长叹了口气,“三年前,我被派到Retil去镇压Undaunted。”
“是他们那场失败的起义吗?”
“是的。”
“一场成功的战役,我猜,从你们星球的舆论来看。”
亚瑟尽力搜索着有什么可说的。战争确实是胜利了,但又是一场毁灭。“我所在的的小队被派去搜索并占据一片建筑群,据称是反叛者的基地。”
“我猜任务很顺利是吧?”
“是的。”亚瑟回答道,同时很高兴他不用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那片建筑群的确曾经是反叛者的基地,但这次的搜查和以往的任务不太一样。旧时的基地已经变成了社区——是一些家庭的栖身之地。他至今依然记得他闯进房间时心怀忧惧,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却只看到一对母子惊恐无措的神情。居民眼神中的恐惧是那样真切,他们曾经亲眼看着男性亲属被他们的队伍逮捕,或者更糟。
血迹很少见,但空气里到处漂浮着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浓重的烟雾。当他们走过时,孩子们发出恐怖的尖叫,女人们则愤恨的诅咒着他们。任务结束后,他的同伴中有五人失踪。他被派去寻找他们。原来这五个人发现有一个女性藏在床底。她已经不算是个小女孩不过还未成年。她可能还活着,但她的眼珠永远不在了。亚瑟用枪柄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人。但这挽回不了什么。亚瑟始终记得他在军事法庭中指控那些不正当的暴行,但当他的上级知道他袭击自己人的理由后,毫不犹豫的开除了他。
“船长?”阿尔弗雷德说道,亚瑟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这些天,回忆一直困扰着他。
亚瑟晃了晃脑袋想要赶走这些不快的记忆。“这就是我最后一次任务。”他第二天就被调去了其他部门。“那之后我就开始负责安保了。”这份工作让他结识了不少权贵,包括弗朗西斯。很快这位亲王就开始纠缠和嘲笑他作为英国人的身份。亚瑟皱起眉,他们的关系最终却变成了炮、友。“你怎么知道亲王在我们船上?”
阿尔弗雷德笑了,“本田告诉过我言多必失。”
“也就是不能说了?”
“不能,抱歉。”
“那么告诉我你有多少船员?”
“你并没有真的想让我回答对吧?”
的确,亚瑟并没有真的期待他能回答。吃完饭后,阿尔弗雷德拉起亚瑟的手臂,他的手掌滑过他赤裸的皮肤。“我有没有说服你留下来的希望?”他问道。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亚瑟反问道。
“和我在一起时你总有其他选择。”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我会把你送回医务室。”他的回答让亚瑟有些震惊。他能感觉出阿尔弗雷德很失落,但他并不介意。这个美国人需要明白不是一切都能唾手可得。阿尔弗雷德带他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在迷宫一样的船上绕来绕去,最后到达医务室。在途中亚瑟开始在在脑海中勾勒这艘船的布局。在开门之前阿尔弗雷德说道:“你明天还会和我一起吃晚餐吧,有什么爱吃的食物吗?”爱吃的食物?这个混蛋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有回答问题,亚瑟只是问道:“为什么?”
“我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你是在浪费时间,小鬼。”
他笑了,“呐,我觉得我已经不是小鬼了。而且有什么能比你更有趣呢?”接着,他毫无预警地在亚瑟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亚瑟惊讶的张开了嘴巴。阿尔弗雷德的唇移到他的耳畔,热切的低语道:“我不是强奸犯。我不会用暴力逼迫你,但我会尽我所能,来改变你的心意。”
(第二章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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